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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畔的桂 雪中的梅
作者:徐莹发布时间:2021.09.03    单位:前哨农场学校    点击率:561

最近我们都被一双贴满了膏药的双手刷屏了,那是创建了全国第一所免费女子高中,帮助了1804名女孩走出大山、考入大学的张桂梅校长的手,这1804名女孩是张桂梅用命换来的,她64岁。但看着她作为七一勋章获得者在别人搀扶下走进大会堂时佝偻的身影,却看起来像七八十岁的老人,脚步变慢了,嗓门变小了。她说“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抢一分钟算一分钟,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一定要看到她们走出去。”

高考落幕了,但有一个人却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张桂梅。她曾说过,与毕业生分别是她一年中最伤感的时刻,她不敢面对。这世上很少有教育工作者,像她一样,把自己的生命耗到油尽灯枯,供养着一批又一批的女孩走出大山。可她却从不允许这群承载着她希冀的女孩子向她回头。她说我对孩子们有一个规矩,走出这所学校以后,不许再回头看这个学校,你要往前走。在这所升学率高达百分之百的女子高中里。今年,又将有150名大山里的女孩走进校园,走到你我身边,留下的只有张桂梅孤单的身影和下一批等待被送出大山的女孩们。这些女孩用了三年的奋斗,换来了逆天改命的人生。而张桂梅则用了13年如一日的坚守耗尽了自己的全部。

为了让山里的女孩们有学上,张桂梅从2002年就开始了乞讨的征途。拿着当老师获得的奖状证书,她站在丽江街头,对来来往往的行人不住的哀求,“我想办一所女子高中,帮帮忙吧,一块两块都可以”。长达五年的时间,她靠着苦行僧般的节约和“化缘”,东拼西凑了一万块,但仍然杯水车薪。直到2007年,当选了人大代表的她,把免费办女子高中这一梦想带到了北京,一位记者为她写了一篇报道,叫《我有一个梦想》。报道一出,举国哗然,就此建校的资金才终于得到了解决。可一切苦难才刚刚开始,这个弱女子在崇山峻岭间四处奔波,开始挨家挨户做思想工作。一个贫困户家里三个女娃全在务农,她找到娃娃的父亲,斩钉截铁的说,“你没有文化不要紧,要让女娃们读书,三个都读”;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女孩儿,放弃了学业,回家务农,她找到了她的家门,女孩儿钻到了她的怀里。哇哇大哭。她说:“高中去我那儿读,我来负责,我全都负责。没了爸爸,还有我们呢,没事儿的”。有些人家穷,家里负担不起孩子上高中、上大学的费用,她就一边给人塞钱,一边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们高中不收一分钱,上了大学我们也能帮忙,她想念啥?我们都帮。”靠着磨嘴皮子,张桂梅把四个少数民族的100名贫困女生,拉到了华坪女高。全国第一所全免费的女子高级中学,在这个女人的执拗下,轰轰烈烈地建立起来了。

弹指一挥间,恍如一梦中。自2008年建校以来,张桂梅已经累积把十届高三毕业生送进了高考考场,送出了大山。十三年的岁月,1804名大山女孩的命运被张桂梅生生改写了。一位今年的毕业生在临走之前说,我们村里很多像我这样的同龄人都已经结婚了,如果不是因为张老师,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妈妈了。就是因为张桂梅的存在,这批原本只能被迫嫁人、生子、务农的女娃们,如今已经走到了全国各个地方,走进了各行各业。她们当中有医生、有教师,她们成了那片贫困山区的种子,被张桂梅播撒在了另一片肥沃的土壤上,生根发芽。

今天,当我们再次看到张桂梅校长的故事时,我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衡水中学学霸,在一次公开演讲上说,“我就算是一只来自乡下的土猪,也要立志去拱了大城市里的白菜”。此语一出,舆论哗然,多少网友对着这名学生说: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极端,看好自家的白菜,谨防野猪。张桂梅和这位学生一样,也有极端偏执的一面。作为校长,作为教师,她可供人诟病的地方太多太多。全社会都在搞素质教育,可她却在华坪女中大搞填鸭式教育,每天凌晨天不亮,她就站在操场上,举着灯,对睡眼惺忪的学生大吼着,“快点儿快点儿,你们迟到了”。中午学生们去食堂吃饭,仅仅因为排队时说了几句闲话。就被她一顿数落,晚上回宿舍了,在她的照看下,学生们还得在走廊挑灯夜读。她不光偏执,火性大,还常常道德绑架。面对毕业后回学校捐款的女学生,她却黑着脸给人家轰了出去。就因为女孩儿选择了回归家庭,做了一名全职太太。女孩儿带着自己的丈夫、孩子拿着钱给她,她却让女孩带上钱滚。键盘侠们把她喷的体无完肤。然而不管是被她骂过的,还是被她填鸭式教育折磨过的学生,却没有一个埋怨她的,因为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华坪女中的生源、学习基础有多差,她们中的大部分女孩连小学都没读完,要把这样一群人送进大学与登天何异。所以张桂梅才说,“她们说拼命刷题不好,但我们没办法”。我们只有这个路,路就在前方,别的千军万马过的是独木桥,但对这群女孩来说她们过的是“铁索”,除了拼命别无他法!不要指责那些处于困境当中拼命向上的人们的执拗,偏激甚至狭隘,因为她们没有条件,也没有资源去文明与优雅。

13年里张桂梅带出来的女大学生越来越多,可身体却在一天天的透支,肺气肿,肾囊肿,颅骨骨瘤等23种疾病折磨着这位64岁的老人。可即便如此,一年365天,张桂梅依然天天守着这群女孩督促着她们,无论严寒与酷暑,白昼和黑夜,她永远是学校里那个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人。她连下楼梯都需要别人搭把手了,却撑起了这么多女孩儿的命运。黎明前的黑夜,她站在教学楼前,擎着灯,催促着孩子们争分夺秒,娃娃们给她取了个外号“擎灯校长”。但她们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个擎着灯的人,虽然每天的陪伴都是凶巴巴的。但为她们照亮的却是通往未来的光明之路啊!

总有人在物欲横流的世界涤荡我们的心灵,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是真想替她人改命的,但她是。她改的是那些被磨灭的,被忽视的,被牺牲的女孩子的命。就像她创办的云南华坪女子高中的誓词中所说,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在第37个教师节来临之际,让我们以张桂梅为榜样,在教育教学的路上,立德树人,奋进担当。